第三十九章：不受管束的野丫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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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歌把被子一卷，正待繼續睡去，可是，等等，他怎麽會在這裏？
玉歌被這個念頭一激，頭腦半清醒半糊塗，從床上坐起：“你溜進來偷偷跟我睡覺？”
慕楓很想像個毛頭小夥般對她翻個白眼，可惜他做不出來，只冷冷道：“昨日你我拜了堂，我進房睡覺也是光明正大地睡，倒是你，身為人妻，卻一點‘婦道人家’的樣子也沒有，夫君還沒睡，自己倒先睡上了。難道你母親沒有教過你婚後該如何當人妻子的麽？”
不等他睡覺也就算了，還把門插了銷，這一早起來也不知道要為他更衣。
玉歌聽了毫不猶豫地擺頭：“我沒有母親，沒人教過我要做什麽。”
慕楓停下穿衣的動作，看著大紅錦被上襯著的那張如玉般的小臉，這女人竟是從小沒有母親教導的嗎？難怪行為上有時確實像個沒有受過管束的野丫頭，原來竟是個沒有母親教養的，難道那玄清子就是養育她的人？
但慕楓知道她這時是不清醒，如果他再問下去，她就會記起自己是白府的四小姐這個假身份來，不會再多說一句什麽的。
這人看似糊塗，其實內心刁鉆得很，她的真實身世只能繼續查探了。
玉歌還沒完全清醒，又把頭栽進被子裏，打著哈欠道：“還有啊，將軍您那些妾侍比一個蹴鞠隊人員還多，您要是一時興起，隨便上哪個姨娘那睡下了，而我要夜夜都這麽侯著，等你告知來不來睡覺，不得熬到天亮啊，您還是別來睡的好。”
慕楓沒時間跟她磨嘴皮子，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去給母親敬茶的好，於是又一把將玉歌拎起，直接丟在地上。
地上發涼，玉歌的腳觸在地上是完全清醒了，忙跳將起來，套上鞋子便沖出門去：“踏雪，踏雪，快來幫我梳頭。”
慕楓搖搖頭，她這樣的野性子以後有她苦頭吃的，也許該找個嬤嬤來教教她府中規矩。
在踏雪的幫助下，玉歌終於穿戴完畢，只是對頭上插的那些珠翠很是排斥，邊走邊晃腦袋，珠翠在她頭上叮當作響，她嘴裏嘀嘀咕咕：“太沈，太沈了。”
輸了婦人發髻的她看起來總算成熟了許多，慕楓嘴角勾了勾，忍住了笑，帶著她出門。
出得房後，玉歌終於看清了自己住的這個院子的模樣，只見這院子挺大，院中有白玉石堆砌的假山流水，還有亭臺水榭，院中花草樹木品種繁多，只因此時已是初冬，植物正處雕敝期。若是春天時節，必是繁花似錦，樹木蔥蘢，想來這慕楓對她還不算太差（其實這只是因為她的正妻地位原因）。
出了院子，便見上頭書寫：“沁芳齋”三字。
玉歌蹙眉：“這‘齋’字不好，忒小氣。”
“哦？夫人想改名字？”
“叫‘沁芳苑’吧，齋字略小氣了些。”
如果是她改名字，她直接就叫“神音閣”，只是這是別人家的地盤，不久她就要離開，因此也懶得改它。
“夫人決定就好，回來可叫人改了。”
慕楓深深看了玉歌一眼，這人若是玄清子所教養，那麽玄清子當真是一個糟老頭子，只擅教八卦玄機之類的人嗎？慕楓心中存了疑，不過，他相信相信唐蓽很快就能把她的來歷弄個一清二楚的。
出了自己的院子，玉歌對慕府有了更深的認識，只見府中樓閣巍峨，飛檐硫瓦，亭臺重疊，好不氣派。
府中庭院皆是游廊相接，即便下雨也不會被淋濕，便可通游花園。
玉歌的眼睛四處瞄，而後道：“好看是好看，就是都是人工景致，不及我家都是自然風景的好。”
慕楓故意問：“你家？”
玉歌用袖子掩了嘴，眼睛滴溜溜轉，道：“丞相府的別院風景怡人。”
“嗯”慕楓應了聲，目光深邃。
“侯爺，您雙親都還建在麽？” 她記得拜堂那日敬茶好像只敬了一杯，而那位高堂也是個沈默的高堂，竟然從喝茶到賞紅包一句話都沒有說過，在邊關沖喜那次，劉城主夫妻還說了不少吉祥的話，所以這是玉歌好奇的地方。
“我父親在我十歲那年就戰死疆場，現在只剩下我母親。”
玉歌聽慕楓一說，也依稀記起當時白丞相介紹慕將軍的威風史時，似乎提過這事，便安慰慕楓道：“那也比我好，我……”說了半句話，她又突然頓住了，嘿嘿笑了兩聲：“你知道相府人家，當個姨娘的女兒，父親都是不重視的，有和沒有差不多，還不如沒有的好，起碼有個念想。”
話說完，玉歌的目光便有些悠遠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慕楓拉過她的手，纖細的手指捏在手心裏很沒份量，他像她這般年紀早已馳騁沙場，而她在這個年紀遇見了他，對他滿口謊言。
“悅華閣”已出現在眼前，慕楓對玉歌交代：“前頭就是母親的院子，進去後小心說話。”
“嗯”這次玉歌嚴肅地點頭。
玉歌來得有些晚，花廳裏已經坐著好些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女人，玉歌猜想這些都是慕楓的妾侍，果不然，慕楓一進去，她們原本端莊的神態便開始面目全非。
含蓄點的只是含羞帶笑，大膽的媚眼連拋，還有的直接就跳將出來，扯著慕楓的衣袖撒嬌：“爺可來了，妾身早已望穿秋水，茶飯不思，就盼著見爺一面呢，爺回來了可得好好彌補人家。”
“哎呦，就蓉妹妹你一人思念爺思念得緊，別個對爺的心意都是裝的。”有人酸不拉唧地嗆聲了。
玉歌看得咂舌，這高門大戶的人家就是不一樣，情愛表達都很直接明了、大膽潑辣，她伸長了脖子，就等著繼續看好戲呢。
可是坐在堂上的老夫人宋氏不樂意，連咳了兩聲，慕楓忙把玉歌往前推去，單膝跪下說：“兒子帶白氏過來給母親敬茶請安，因一早有事耽擱來遲，請母親見諒。”
聽慕楓說的“有事”來遲，各侍妾便暗自揣測：莫不是爺的身子已無大礙，昨夜已和白氏圓房了？這麽一想，便都躍躍欲試，只待等會弄些小手段把爺拉去自己屋裏。
丫鬟把早已準備好的香茶端來放在玉歌手中，玉歌恭恭敬敬地奉上：“請，請老……夫人喝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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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楓很想像個毛頭小夥般對她翻個白眼，可惜他做不出來，只冷冷道：“昨日你我拜了堂，我進房睡覺也是光明正大地睡，倒是你，身為人妻，卻一點‘婦道人家’的樣子也沒有，夫君還沒睡，自己倒先睡上了。難道你母親沒有教過你婚後該如何當人妻子的麽？”
不等他睡覺也就算了，還把門插了銷，這一早起來也不知道要為他更衣。
玉歌聽了毫不猶豫地擺頭：“我沒有母親，沒人教過我要做什麽。”
慕楓停下穿衣的動作，看著大紅錦被上襯著的那張如玉般的小臉，這女人竟是從小沒有母親教導的嗎？難怪行為上有時確實像個沒有受過管束的野丫頭，原來竟是個沒有母親教養的，難道那玄清子就是養育她的人？
但慕楓知道她這時是不清醒，如果他再問下去，她就會記起自己是白府的四小姐這個假身份來，不會再多說一句什麽的。
這人看似糊塗，其實內心刁鉆得很，她的真實身世只能繼續查探了。
玉歌還沒完全清醒，又把頭栽進被子裏，打著哈欠道：“還有啊，將軍您那些妾侍比一個蹴鞠隊人員還多，您要是一時興起，隨便上哪個姨娘那睡下了，而我要夜夜都這麽侯著，等你告知來不來睡覺，不得熬到天亮啊，您還是別來睡的好。”
慕楓沒時間跟她磨嘴皮子，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去給母親敬茶的好，於是又一把將玉歌拎起，直接丟在地上。
地上發涼，玉歌的腳觸在地上是完全清醒了，忙跳將起來，套上鞋子便沖出門去：“踏雪，踏雪，快來幫我梳頭。”
慕楓搖搖頭，她這樣的野性子以後有她苦頭吃的，也許該找個嬤嬤來教教她府中規矩。
在踏雪的幫助下，玉歌終於穿戴完畢，只是對頭上插的那些珠翠很是排斥，邊走邊晃腦袋，珠翠在她頭上叮當作響，她嘴裏嘀嘀咕咕：“太沈，太沈了。”
輸了婦人發髻的她看起來總算成熟了許多，慕楓嘴角勾了勾，忍住了笑，帶著她出門。
出得房後，玉歌終於看清了自己住的這個院子的模樣，只見這院子挺大，院中有白玉石堆砌的假山流水，還有亭臺水榭，院中花草樹木品種繁多，只因此時已是初冬，植物正處雕敝期。若是春天時節，必是繁花似錦，樹木蔥蘢，想來這慕楓對她還不算太差（其實這只是因為她的正妻地位原因）。
出了院子，便見上頭書寫：“沁芳齋”三字。
玉歌蹙眉：“這‘齋’字不好，忒小氣。”
“哦？夫人想改名字？”
“叫‘沁芳苑’吧，齋字略小氣了些。”
如果是她改名字，她直接就叫“神音閣”，只是這是別人家的地盤，不久她就要離開，因此也懶得改它。
“夫人決定就好，回來可叫人改了。”
慕楓深深看了玉歌一眼，這人若是玄清子所教養，那麽玄清子當真是一個糟老頭子，只擅教八卦玄機之類的人嗎？慕楓心中存了疑，不過，他相信相信唐蓽很快就能把她的來歷弄個一清二楚的。
出了自己的院子，玉歌對慕府有了更深的認識，只見府中樓閣巍峨，飛檐硫瓦，亭臺重疊，好不氣派。
府中庭院皆是游廊相接，即便下雨也不會被淋濕，便可通游花園。
玉歌的眼睛四處瞄，而後道：“好看是好看，就是都是人工景致，不及我家都是自然風景的好。”
慕楓故意問：“你家？”
玉歌用袖子掩了嘴，眼睛滴溜溜轉，道：“丞相府的別院風景怡人。”
“嗯”慕楓應了聲，目光深邃。
“侯爺，您雙親都還建在麽？” 她記得拜堂那日敬茶好像只敬了一杯，而那位高堂也是個沈默的高堂，竟然從喝茶到賞紅包一句話都沒有說過，在邊關沖喜那次，劉城主夫妻還說了不少吉祥的話，所以這是玉歌好奇的地方。
“我父親在我十歲那年就戰死疆場，現在只剩下我母親。”
玉歌聽慕楓一說，也依稀記起當時白丞相介紹慕將軍的威風史時，似乎提過這事，便安慰慕楓道：“那也比我好，我……”說了半句話，她又突然頓住了，嘿嘿笑了兩聲：“你知道相府人家，當個姨娘的女兒，父親都是不重視的，有和沒有差不多，還不如沒有的好，起碼有個念想。”
話說完，玉歌的目光便有些悠遠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慕楓拉過她的手，纖細的手指捏在手心裏很沒份量，他像她這般年紀早已馳騁沙場，而她在這個年紀遇見了他，對他滿口謊言。
“悅華閣”已出現在眼前，慕楓對玉歌交代：“前頭就是母親的院子，進去後小心說話。”
“嗯”這次玉歌嚴肅地點頭。
玉歌來得有些晚，花廳裏已經坐著好些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女人，玉歌猜想這些都是慕楓的妾侍，果不然，慕楓一進去，她們原本端莊的神態便開始面目全非。
含蓄點的只是含羞帶笑，大膽的媚眼連拋，還有的直接就跳將出來，扯著慕楓的衣袖撒嬌：“爺可來了，妾身早已望穿秋水，茶飯不思，就盼著見爺一面呢，爺回來了可得好好彌補人家。”
“哎呦，就蓉妹妹你一人思念爺思念得緊，別個對爺的心意都是裝的。”有人酸不拉唧地嗆聲了。
玉歌看得咂舌，這高門大戶的人家就是不一樣，情愛表達都很直接明了、大膽潑辣，她伸長了脖子，就等著繼續看好戲呢。
可是坐在堂上的老夫人宋氏不樂意，連咳了兩聲，慕楓忙把玉歌往前推去，單膝跪下說：“兒子帶白氏過來給母親敬茶請安，因一早有事耽擱來遲，請母親見諒。”
聽慕楓說的“有事”來遲，各侍妾便暗自揣測：莫不是爺的身子已無大礙，昨夜已和白氏圓房了？這麽一想，便都躍躍欲試，只待等會弄些小手段把爺拉去自己屋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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